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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甜蜜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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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王母後大人在上:

展信安康。

三界門一切都挺好的,我在這裏交到了新的好友,一只和大哥差不多大的老田鼠叫田恕,還有一只和我差不多大的豹子名叫陸順利。

還有閻淵,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很靠譜,而且脾氣特別好,非常好欺負(劃掉)相處。二哥終於做對了一件好事,便是找了他來照顧我。

不過,這裏的睡房太小了,床鋪還很硬,我得鋪三層被褥才能睡著,好在天氣已經轉涼,被褥再厚也不會太熱。

早晨起床的時間太早了,天都沒有亮。用飯也十分不便,需得我自己按時去到飯堂買飯。夥食味道一般,一堆人擠擠攘攘坐在一處,吵鬧不堪,非常影響用餐心情。

學習上,眾人都被要求坐在一大課室內,聽先生搖頭晃腦唧唧歪歪不知所雲,鮮少有機會去到演武場實操實練,於功力之進展十分不利。

今日講解三界各知名火種,僅流於書面,我嘗勸諫先生現場展現,先生便演習了最簡易一種掌心火,就是咱們倆燒飯的那種火。

確實簡單,我一看一學便會,凝力生成一簇,不過火勢稍顯微弱。先生大喜,對我連連誇讚。

嗯……還有件事閻淵讓我必須告知你們一聲,雖然事情已經過去,我覺得沒有太大必要,以免你們掛心。

就是昨晚二哥離開後不久……我忘了告訴閻淵一聲就出了三界門玩。

一念天果然魚龍混雜,我遇上了一個老頭,被他騙進了一個迷宮密室,遇上了一條可怕的藤蔓怪物,差點被勒死。

幸好閻淵及時出現救了我,並且幫我報仇了,殺死了那個賊老頭。

身上還有些小傷,但都不是什麽大問題。

我知道錯了,也認真檢討過了,保證以後不會再犯,請不要特地再寫信過來教訓我了。

我現在很好,勿念。

順便問候大哥和二哥。

兒元禮敬上。

…………

“嘶——誒喲疼死我了。”窗下的書桌前,一紅衣小少年嘟著嘴輕輕甩手,小聲抱怨:“好了吧,我把昨晚發生的事寫上了,這下可以了吧。”

不遠處房正中,一名二十三四歲的俊秀青年正端坐品茶。茶霧裊裊,騰起的白露輕撫他溫潤的眉目,仿如畫中走出來的人物。

青年開口,聲音低沈磁性,宛如冬末的冰泉,被一陣春風暖過,悅耳溫柔。

他道:“如此便好,你將信用蠟封好,我有一信隼,能在三界往來通信,三日便能將信送到。”

“我不會,給你。”小少年走過來,隨手將信一遞,也沒有將信裝入信封,更沒有將信折疊,就這麽大剌剌地一張紙朝上遞過來。

青年擡頭看他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見小少年扭頭沒有看他還是將信接了過來,迅速而不失優雅地將信折疊起來,再也看不見內容。

閻淵去到書桌前拿過一張信封,將信塞好,折上封口。

現在已經是傍晚,天有些暗下來了,房中光線更弱。不過元禮的房中沒有點燈,他直接在房間四個角落都放上了一顆夜明珠,又在房間正中的桌子上位放了一顆。

整個三界門就數他這裏亮得像偷摘了月亮放在房裏一樣,十分奢侈。

用不上蠟燭,因此這裏自然也是沒有蠟油的。

閻淵便將信直接放入介子戒中,元禮早已經走了幾步坐在桌前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喝了起來。

“這雨前龍井香則香矣,添些冰糖味道更佳,也不知道這裏哪有賣冰糖的。”小狼崽子老神在在地品茶,嗅嗅茶香,露出一副抽了煙.草般的陶醉表情。

閻淵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,道:“冰糖沒有,蜂蜜我這裏倒是有一些。”

然後在元禮像只熊一樣雙眼冒星星的時候,從介子戒中取出一只手掌高的水晶瓶,水晶瓶裏盛滿了晶瑩剔透猶如琥珀的淡黃色蜜糖。

閻淵在杯中倒入適量的蜂蜜:“就此一杯,不要多喝,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。”

看他端起茶又開始一臉享受,閻淵將瓶子塞好放在桌上:“蜂蜜就留在你這裏,現在我們來上藥。”他說著又從介子戒裏取出一疊膏藥。

元禮咂嘴之餘,隨眼一瞥大驚失色,忙道:“住手!我不要!”

閻淵好脾氣道:“你別任性,我昨晚雖大致幫你治療過傷,但骨頭上的傷損總還是要靠藥物修覆的才快。”

“我不,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這藥膏味道好大,聞著就苦,我不喜歡。”

“那我給藥膏也加點蜂蜜可好?”

“你是想讓我被黏死嘛?”元禮飄過去一個不屑的白眼,對這個餿主意嗤之以鼻。

“你不能這麽任性,剛剛寫了幾個字還喊疼的人是誰?”閻淵道:“傷筋動骨一百天,你要是不快點好,還會影響接下來的課程。”

元禮不為所動。

閻淵話鋒一轉,突然閑聊起來:“聽說今日課堂上劍修先生特地讚揚了一名叫烈百斂的師弟?他雖沒有修習過正經劍術,但身手還算敏捷,在這一群新弟子裏脫穎而出。”

“呸,這家夥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,還是靠葉師父手下留情他才能多秀幾下。被打得滿場子跑,要是換了我——”

元禮說著,話音戛然而止,他一時想到了什麽,向閻淵飛過去一個眼刀。

閻淵繼續不緊不慢地道:“換了你如何?你現在可是傷號,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場邊看葉師父和烈師弟演習打鬥。要換上你可還得等上三個月呢。”

男人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,語氣擔憂,但元禮總覺得自己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:“這三個月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到時候指不定烈師弟能進步幾何,而你卻……”

這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腳,他學不學這得看心情,但是再怎麽樣,他不能讓自己討厭的人爬到自己頭上,哪方面都不行!

元禮狠狠瞪了這個永遠掛著一副溫潤如玉面孔的男人,認命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。

…………

“叮叮當當。”是碗碟輕輕碰撞的聲音。

田恕端著一罐骨頭湯和一疊桂花糕向元禮的宿舍走來。

他心裏非常內疚,自己比那群小年輕多吃了那麽多年的飯,不知道勸諫他們回去,還跟著瞎胡鬧,明明知道一念天四處都是危機。

本以為那個老頭幾下生死契就能放下心,但元禮還是因此受了重傷。是啊,只要不是丟了性命,生死契有什麽用呢?

其實他知道,元禮身上有個寶貝,能打開結界門隨時安全逃脫,但他沒有用。定是因為大家跑散了,擔心他自己跑了大家還是深陷險境。

這只小狼崽啊!

唉,心疼,都怪自己。

田恕一路上嘆了不知道多少氣,腳步匆匆,擔心自己已經熬了一下午的骨頭湯涼掉。

結果靠近了小狼的宿舍又不由有些猶豫。

昨晚他們莫名其妙被送出了迷宮密室,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剩下的五個人,想著那幾個人可能先回三界門了,就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回了三界門。

田恕不死心多等了會兒,也沒有等到人,就想著去元禮宿舍看看,結果遇上了抱著小狼崽回來的閻淵。

閻淵沒有說什麽責備他的話,但是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沒有了,這就很能說明問題。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,他就戰戰兢兢,兩腿都要打抖。

小狼窩在閻淵的懷裏耷拉著眼睛,奄奄的,精神挺不好,見到他也只是弱弱地“嗷嗚”了一聲。

“元禮……”

閻淵淡淡道:“他受了重傷,我待會兒還要幫他療傷,你先回去吧。”

田恕欲言又止,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,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。

好在今天早上見到元禮的時候,他又恢覆了精神,還是那個任性又囂張的小狼崽子,田恕心下松了口氣。

但是重傷哪有這麽容易好,之前小狼身上的骨頭大多都有些骨裂,那是藤蔓糾纏造成的,現在依舊是大幅度動彈一下就疼,下午的修劍課只能搬著小馬紮坐在旁邊觀看。

於是他中午回到宿舍的時候就偷偷搬出了煤爐子,燉上了骨頭湯再去上課。

骨頭湯熬了一下午,味道醇厚濃香,幾個新同學循著香味摸過來,各個盯著爐子口水直流,在知道這是給小狼崽準備的後,又默默地把口水咽回去了。

現在田恕就端著這罐子湯站在了元禮的房門前,正猶豫著要去敲門,突然房中傳來了小狼的嬌哼:“誒喲,疼……你輕點!”

!!!

田恕一個激靈,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可以說是非常甜了~

今天份兒的,致我的“小狼崽”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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